黑客

 

2014-05-30

  • 前言
    • 把计算视为世界上最重要事情的程序员和设计师。
    • 在朴实无华的外表之下,他们是真正的冒险家、梦想者、勇于承担风险的人和艺术家……而且他们显然清楚地认识到了为什么计算机是一种真正的革命性工具。这群人深知,他们对黑客思想的追求是永无止境的。
    • 共同特点,那就是他们都奉行与计算机本身雅致的逻辑相一致的理念——共享、开放、分权,以及不惜一切代价亲自动手改进机器并改善整个世界。
    • 理查德·格林布莱特、比尔·高斯珀、李·费尔森斯坦和约翰·哈里斯
  • 第 1 章 技术模型铁路俱乐部
    • 那时,只有搞清楚东西是如何工作的,才能理解它的意义。如果不动手,怎么能学到东西呢? 对彼得·萨姆森这样的学生来说,探求问题比学位重要得多。
    • 如果一个正在进行的项目或正在构建的产品不仅仅是为了实现某个建设性目标,而且只要是参与进来就会有莫大的乐趣,那么这个项目就叫做一个“hack”。
    • 一项技艺要想称得起“hack”,它必须有创新、有风格、有技术含量。
    • 约翰·麦卡锡就曾经见过他那些使用 IBM 704 计算机的研究生打算改进自己的程序以便将指令条数减到最少,并将程序压缩,这样只需把较少的卡片输送到读卡机里面就行了。这些人往往为了能够省下一条或两条指令而废寝忘食。麦卡锡常常将这些学生比做滑雪爱好者。他们从“将代码效率发挥到极致”的精神中得到的快感就像狂热的滑雪爱好者从山坡上飞驰而下时体会到的那种感觉。
    • 在不影响输出结果的情况下使用尽量少的代码进行计算机编程,便被称为“program bumming”。
    • 针对 TX-0 计算机有一条规定,那就是要 24 小时开机——当年,如果计算机整晚闲置,就属于极大的浪费。此外,一旦关机,重新启动计算机的过程非常麻烦。于是 TMRC 的黑客(不久之后,他们就自称为 TX-0 黑客了)就改变了自己的生活方式来适应这台计算机。他们尽可能地占用所有大段上机时间,但同时也不放过“零星的时间”——他们在夜里也常常抱着一线希望到实验室来看看,希望某个预定了凌晨 3 点时间段上机的人还没来……
    • 黑客考虑的是转到 TX-0 控制台后面看个究竟,就像绕到飞机的节流阀后面看看其工作原理一样。
    • TX-0 计算机的汇编语言十分有限:由于在设计之初,每个 18 位的“字”只能使用其中两位表示指令,因此每个字最多只有 4 条指令可用(两位所有可能的变化为 00、01、10 和 11,每种变化代表一条指令)。计算机所做的任何事都可以分解成执行这 4 条指令中的某一条:使用一条指令就能将两个数相加,但是要将两个数相乘,就需要一长串指令(也许是 20 条)才能完成。
    • (丹尼斯解释说:“FLIT”代表 Flexowriter Interrogation Tape,但很明显,这个名字起源于一种同名的杀虫剂。)和 UT-3 相比,FLIT 是一次飞跃,因为它解开了束缚程序员的枷锁,就像音乐家能够用他们的乐器进行创作一样,程序员可以在计算机上进行最原始的创作了。
    • 那么,那些黑客自己的程序又做了些什么呢?有时,它们做什么真的一点也不重要。彼得·萨姆森整晚都在编写一个即时将阿拉伯数字转换成罗马数字的程序。杰克·丹尼斯在看了萨姆森的“壮举”之后,对他的编程技巧表示由衷的钦佩,说:“上帝,为什么会有人想做这样一件事?”不过丹尼斯知道为什么。萨姆森在将纸带输送到计算机中,然后观察着闪烁的灯光和开关,接着看到一度在黑板上平淡无奇的、古老的阿拉伯数字变回罗马人发明的那种数字的时候,那种浑身充满力量的感觉和巨大的成就感便是这一切的原动力。
    • 我们只不过不关心别人正在做什么,因为我们对他们的所作所为不感兴趣。他们研究他们的,我们研究我们的。虽然大家研究的东西很大一部分并不是我们的正式课程,但总的来说我们觉得这一点都不重要。
    • 桑德斯打开 Flexowriter 电传打字机,打字机会首先打出欢迎语——“WALRUS”,那是萨姆森为了向刘易斯·卡洛尔的一句诗“时间到了,海象(Walrus)说……”致敬。
  • 第 2 章 黑客道德
    • 具有革命性意义的黑客道德并没有经过太多的讨论和辩论,大家心有灵犀地达成了一致。既没有发表什么宣言,也没有传教士似的说教和转化。
    • 不过,即使是在 TX-0 的时代,这种纲领的要点也已经形成了。黑客道德是: 对计算机的访问(以及任何可能帮助你认识我们这个世界的事物)应该是不受限制的、完全的。任何人都有动手尝试的权利!
    • 黑客们相信,通过将东西拆开,了解它们的工作原理,并根据这种理解创造新奇的甚至更有趣的东西,可以学习到关于系统(关于世界)的重要知识。他们痛恨一切试图阻止他们这么做的人、物理障碍或者法律。
    • 在完美的黑客世界里,任何被激怒的人都可以打开交通信号灯旁边的控制箱,将它拆下来并改进其工作效率,这种尝试应该大受欢迎。那些阻止你自己动手处理这种事情的规则都太荒谬了,根本不用考虑去遵守。 所有的信息都应该可以自由获取。
    • 程序的最佳版本应该对所有人开放,每个人都可以自由地钻研代码并进行完善,而不是每个人编写同一个程序的自己的版本。如此一来,这个世界将充满功能完善的程序,不但具有最少的错误,而且可调试至完美状态。 从黑客的角度来说,任何系统都能从自由流动的信息流中获益。 不迷信权威——促进分权。
    • 对于许多人来说,“IBM”和“计算机”基本上是同义词。IBM 的计算机是可靠的工作机器,完全值得商业人士和科学家对其的信任。这种现象的出现部分归功于 IBM 的保守工作方式:它不会创造技术上最先进的机器,而是依靠已经成熟的概念以及认真积极的营销活动。IBM 已经在计算机领域建立了统治地位,因此它已成为一个自成体系的帝国,神秘而自得。
    • 这些人永远无法理解分散式系统的显著优越性,没有人发号施令——通过这样的系统,人们可以按照自己的兴趣来行动;而如果在这个过程中他们发现了系统中的缺陷,可以大胆地着手进行改造。不需要填写申请表,只有完成这些事情的需求。
    • “就像你打开了门,走进了一个全新的宇宙……”一旦走出那扇门,坐在价值数百万美元的计算机控制台前,黑客便充满了能量。因此,黑客不信任任何试图限制这种能量的势力,这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了。
    • 评判黑客的标准应该是他们的技术,而不是那些没有实际用途的指标,比如学位、年龄、种族或职位。
    • 这种精英主义的特征并不一定来源于黑客心中与生俱来的善良——这主要是因为黑客不太会关注他人表面上显露的品质,而会更多地关心他们的真实技术水平,更看重他们编写优秀程序的潜力,以及是否能够为系统提出新的功能。
    • 你可以在计算机上创造出艺术与美。
    • 程序的代码有自己固有的美感。
    • 通过很少的指令实现复杂任务的创新技术。程序越短,留给其他程序的空间就越多,程序也会运行得越快。 “编写指令来实现更快,而不是开始想出一个循环,最后再用七八条指令来实现同样的工作。”但是同行们可能会崇拜后一种程序,有些程序用最艺术的方式将行数压缩到最少,创作者的同事们看到这种程序时会佩服得五体投地。 他们会花费很多时间来寻求一种用更少的代码来实现同一个功能的途径。
    • 计算机可以让你的生活更美好。
    • 彼得·萨姆森后来说:“我们做黑客有 25%~ 30%是因为我们想这么做,因为这是我们能做且能做好的事情,而有 60%是为了给我们的子孙后代留下一些在我们离开后依然可以独立存在的东西。这就是编程的美妙之处,它有着神奇的吸引力……一旦你修复了某个(计算机或程序的)行为问题,它就会永远处于修复完成的状态,这恰恰反映出了你的意思。”
    • 任何看起来有趣或好玩的东西都可以是计算的来源,并且使用交互式计算机,没有人严密监视你并要求你提供具体项目的许可,你可以按照这个信念行动。
    • 这位教授迟早会明白,每个人也都会明白,由计算机打开的世界是没有边界的。
    • 如果所有人都像遵循黑客道德的黑客那样怀着强烈的好奇心去探索世界,同样渴望平等,欢迎创新,无私地分享成果,渴望进步和创造,那么每个人从中获得的好处不会更多吗?如果我们都能在不带偏见的基础上接受其他人,就像计算机接受给电传打字机输入代码的任何人一样,那么每个人的受益不也会更多吗?如果我们向计算机学习创建完美系统的方法,并且开始在人类体系中模仿这种完美制度,我们难道不会从中受益吗?如果每个与计算机进行交互的人能够像黑客一样具有同样单纯、有效且充满创造性的动力,那么黑客道德也许可以像慈善事业一样在社会中传播,而计算机将确实能够让世界变得更美好。
  • 第 3 章 太空大战
    • 对于萨姆森和其他黑客来说,使用计算机是他们的乐趣,他们甚至愿意为此付费。而在计算机上每工作一小时所获得的 1.60 美元的“巨款”是额外的奖励。至于版税,软件难道不更像是给这个世界的礼物吗?它本身不就是奖励吗?黑客的观点是让计算机更为实用,让用户更高兴地使用它,让计算机的趣味性吸引人们使用它、研究它并最终破解它的奥秘。如果你编写出了一个优秀的程序,那么你就是在建立一个社区,而不是研究出一个产品。 不管怎样,人们不应该为软件付费——信息应该是完全免费的!
    • 拉塞尔痴迷于计算机的首要原因就是他能够从运行这些程序的过程中获得一种强大的力量感。你可以告诉计算机去做什么,它会与你进行斗争,但最终它会按照你说的做。当然它也会反映出你的愚蠢,而且通常你让它去做的事情会带来令人不快的结果。但是在经历了折磨和痛苦后,计算机会完全按照你所希望的来运行。那时,你的成就感是世界上任何其他的感觉都无法比拟的。它能让你上瘾。
    • 想要对事物运转方式一探究竟并改进它的强烈愿望带来了重大的改进。
    • 在他们当中,有偶尔从事黑客行为的科学家,比如杰克·丹尼斯、麦卡锡、明斯基,他们最终更多地被计算目标所吸引,而不是沉迷于计算过程。他们将计算机视为人类创造更美好生活的工具,但他们并不一定会认为你必须在计算机上工作才能实现让生活更美好这一目标。
    • 这些黑客会为了好玩而研究出比《太空大战》还要疯狂的程序,然后接着研究更多的程序,而不是整夜地玩自己做出来的程序
  • 第 4 章 格林布莱特和高斯珀
    • 关于这个问题,他将其归结为“黑客到底是天生的还是后天修炼的”,然后便给出了他那老调重弹、被人戏称为“布莱特主义”的论断:“假如黑客是天生的,那么他们还要经过后天的磨炼;假如他们通过修炼而得道,那么他们便是天生的黑客。”
    • 如果你想在一台计算机上完成某个任务,但这台计算机上又没有可用的软件,那么给它编一个这样的软件便是自然而然的想法了,然后就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这就是促使格林布莱特后来的编程水平提升至艺术级的那股动力。 不过与正式或非正式的社会科学方面的研究不同,对科技的钻研不仅可以让你增长知识,而且还可以让你对控制技术逐渐痴迷起来,使你产生一种错觉,即你只需再增加几个功能就能达到掌控一切的目标了。因此,你就会自然而然地用恰当的方法着手在系统内部增加那些似乎必不可少的功能。照此下去,系统功能越完善,你反而会觉得有更多的事情等着你去做。
    • 作为一名工程人员,你发明创造的哪样东西可以比得上这个更有意义?你的工程学教授从来没有解决过什么有趣的问题,甚至有趣程度连你当前每天在 PDP-1 计算机上所解决问题的一半也没有,这就是你的机会。可你们俩到底谁对?
    • “正确答案,”高斯珀后来解释说,“指的是那种非常具体的、独一无二的、第一流的正确解决方案……它在同一时刻能够满足所有的约束条件。每一名黑客似乎都相信绝大多数问题都存在这么一种‘正确答案’。”
    • 高斯珀喜欢以公开的方式编程。他希望有观众在旁观看自己工作,通常这样的观众是一些初级黑客。他们会拉张椅子,坐在他后面,看着他在控制台上编写一段段完美的程序,这些程序都会带有一些数学兴趣点。高斯珀尽情地展示着他的工作内容,例如让大家看看一个不常见的算法会诱发 CRT 上出现一连串无法预测的耀眼亮斑。随着程序的运行,高斯珀像导游一样详细讲解,有时还会重点强调即使一个小小的输入错误也可能产生有趣的数字现象。计算机常常可能做出无法预测的反应,这种反应所产生的现象一直让他如痴如狂。他对机器的这种表达方式表现出无限的尊重。有时,看上去绝对是随机发生的事件可能让他的思绪突然转向,去思考一个离题万里的无理数二次方或超越函数的含义。
    • 他们从不谈论体育运动。一般他们都维持着自己的情感世界和个人世界,只要他们有的话。对于一帮身体健康的大学男生来说,还有一个重要的讨论话题,这个话题也同样吸引这个组织中的各色人群,那就是:女性。
    • 尽管格林布莱特有诸多稀奇古怪的个人特质,但黑客们却对他充满敬佩。他的行事风格完全符合他对自己的定位:他是一名黑客,不是什么社会名流,没有什么事比编写代码更重要。有时候他太投入了,甚至连续 6 个月都找不出一点空闲时间领他在 MIT 的工资。
    • “如果他时不时地坐在那里,并试图向别人讲明白他在思考些什么问题、做些什么事,那他便做不出任何成绩,”高斯珀后来说。“假如他总是担心拼写错误,也不会写出那么多的代码。他做的正是他最拿手的事情。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实用主义者。好多人对他心存偏见。如果有人认为他愚蠢或不会变通,说明他们自己有问题。部分人确实持这种观点,但他们都错了。”
    • “假如我发现某种计算机产生了极其愚蠢的错误,或设计上有毛病或者其他什么问题,那我绝对从心底瞧不上它,”高斯珀后来解释说。“可是 PDP-6 的表现好像总是那么完美。如果发现了错误,我也愿意修改。从某种意义上说,我们就生活在 PDP-6 的内部。它是我们周围环境的一部分。围绕着这种机器,我们有一群志同道合的人……我无法想象没有 PDP-6 会是什么样子。”
    • 这个项目中只有两三个人在考虑“正确答案”,人数远远小于 IBM 称为“人浪”的那种工作方式,即一下子将好几十名程序员组织起来集中解决一个问题,而 IBM 这么做的结果往往不理想。此外,依靠两三个人也比只依靠一个人更具有优越性:当其中一个人即将进入其一天 30 小时的末尾阶段时,另一个人可以接手继续工作。这有点像是一个车轮战项目。
    • 不过正如格林布莱特(甚至还包括高斯珀)后来认识到的那样,LISP 确实是一个功能强大的系统组建工具,它和提倡“亲自动手”的黑客道德可谓珠联璧合。
    • “正确答案”也提倡要确保任何好的程序尽可能与他人分享,因为“信息是免费的”,只有信息加速流动,世界才能变得更加美好。
    • 和其他货真价实的黑客一样,格林布莱特一旦下定决心去做某件事,他就会立刻动手。没有任何人要求他拿出一个建议,他没有多此一举地通知上级领导。
    • 那种每周 7 天、每天 30 小时工作制,不停地用汇编语言编写代码的洗礼
    • 那种状态是以格林布莱特和高斯珀为代表的众多黑客精神上的世外桃源,他们知道那种感觉,时时愿意回到那种状态——编码、钻研,进而把他们自己独特的世界建设得更加美好。至于要说服那些持怀疑态度的人,或让外部世界的人了解他们内心独享的那种感受,甚至劝诱他们改投黑客道德的门下,黑客们觉得与其这么做,还不如享受这种状态来得有趣呢!
  • 第 5 章 午夜计算机改装组织
    • 渴望看看到底会有什么后果的欲望便是斯图尔特·尼尔森如此行事的最终理由,与它相比,什么自我防护或暂时的疯狂举动都已不在话下了。
    • “他总是百折不挠。假如你就试了几次后便放弃了,你就永远解决不了这个问题……世界上的很多问题,只要你有其他人 2 倍或 3 倍的毅力就一定能解决。”
    • 程序编得越多,他的经验就越丰富,经验越丰富,也进一步激励他再去编写更多的程序。
    • 他的行动总是倾向于利用头脑中已经记住的那些指令,进而尽可能减少自己的工作量。
    • 对黑客来说,紧闭着的门是一种羞辱,而锁住的门则无异于一种暴虐。就像信息应该清晰、优雅地在计算机内传播,软件应该自由散布一样,黑客认为有关方面应该允许他们看到或使用能够帮助他们探求计算机工作原理的那些文件和工具。当黑客需要些东西来帮助他进行创造、探索或修理时,他才不管像“知识产权”这种在他们看来荒谬的说辞呢。
    • 诺夫斯科和那些黑客一样非常讨厌吸烟,有几次,他会释放一些自己特意保存的、装在一个小罐里的纯氧来表达他的不爽,而吸烟的那个人则会错愕地发现自己的香烟突然冒出橘黄色的火焰,猛烈地燃烧起来。显然,诺夫斯科知道如何巧用他的技术来保持一个好环境。
    • 对本内特这样的人来说,任何东西都不能一个人用完了再转给另一个人用,直到最后没用了才算完。工具可不像计算机程序,不仅能编写还可以修改,然后随便扔到什么地方,其他人可以不经允许接着以此为基础增加新功能,或按照他们自己的意思重写,接着再由另一个人完善。这个循环一次又一次地重复直到某个人从头开始编了一个更好的、具有同样功能的程序为止。黑客们也许都是这么认为的,但本内特觉得工具是归某个人所有的东西,是私人物品。这些黑客觉得他们之所以有权使用任何一件工具是因为他们认为自己可以用这件工具做些有用的事。用完以后,他们会把这件工具随手一扔,说它已经……用旧了。
  • 第 6 章 成功者和失败者
    • 假如你编了一段程序,指挥机器人来做一件事,高斯珀后来解释说:“你就能得到一种满足感,那是一种情感冲击,无法用语言表达。你平时编出一段程序后得到的满足感和这种满足感根本无法相提并论,因为发明创造的正确性得到了实实在在的认可,估计跟刚生了一个孩子的那种感觉差不多。”
    • 在为机器人建立一个它自己的世界之前,必须从几乎整个宇宙的角度考虑问题。什么是点?什么是速度?什么是加速度?关于物理的问题,数的问题,信息的问题,各种事物的表示法的问题等……后来塞维亚终于明白了,当他“问一些基本的哲学问题时,如我是谁,宇宙是什么,计算机是什么,用计算机可以做些什么以及计算机和外界是怎样联系的,所有这些问题都会最终归结为上述那些最最基本的问题。
    • “我们的计算机系统是开放的,我们百分之百鼓励人们尝试任何东西,假如他们阻碍了工作的进展或达不到要求,那么也只能劝他们离开。”
    • 整个世界就是按照一定的方式建立起来的,我们改造世界最重要的就是避免出现随机事件,并指出了几种管理事物的方式。
    • 在研究了高斯珀的程序以后,苏斯曼认识到了黑客思想中的一项重要假设:所有以严肃的态度编写的程序都是某一个人的自我表现形式。“至于让计算机执行这些程序根本不是编写程序的主要目的,”苏斯曼后来如是说,“程序的重要意义是可以将它拿给别人看,那些人可以看懂并能从中领会到某些东西。程序里面包含着信息。程序就是你思想的一部分,你可以写下来,把它像书一样送给其他人。”
    • 用和编写者同样敏锐的思维去阅读程序,就像文学爱好者品味诗歌一样。有趣的程序会包含不少幽默之处,令人拍案叫绝的程序能解决问题,而那些令人悲哀的程序尽管一次次地尝试,但却总也无法奏效。
    • 在黑客眼中,最不可救药的失败者便是那些根本认不清哪种计算机才是真正最好的计算机,或是没法辨别哪种计算机语言才是真正最好的计算机语言,或者没法找到使用计算机真正最佳方法的人。
    • 黑客们在这个问题上的固执态度折射出他们对计算工作的质量非常注重,他们不打算为了使用一个低级的系统而让步,哪怕这个系统会让更多的人有机会使用计算机并且也许还会将探索计算机世界的福音广泛地传播开来。他们认为,只有尽可能地使用最好的系统才会有助于探索计算机的奥秘。分时系统根本算不上好系统。
    • 整个分时系统的实验实际上并没有开展起来。原因是有人编写了一个特别的、新的分时系统,而这个新系统的灵魂便是黑客道德。
    • ITS 的理念就是:计算机程序并不属于个人,而属于世界上的所有用户。
    • 如果用户就是设计者,那么 ITS 的各个功能就绝不可能华而不实;如果设计者便是用户,那么 ITS 的各个功能用起来还能不得心应手吗?
    • 不过,用他的话说,“继续向前”才是更重要的。对格林布莱特来说,将黑客道德传播到剑桥以外的地方本就不是他要考虑的事。他认为关注科技广场大楼这里的芸芸众生才是王道,因为这里是黑客的乌托邦,这里的人将在黑客道德的指引下创建愈发完美的系统,并以此让世界刮目相看。
  • 第 7 章  LIFE
    • 但是黑客们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一定也觉得很遗憾。他们在实验室内营造出了无锁的民主体制,但却与外界完全脱节,从而不得不使用他们痛恨的门锁以及各种障碍来控制对这个理想环境的访问。虽然有些人会抱怨装了门锁,但是在这种情况下,寻常像游击队员一样自由进出的爱好似乎并不适用。有些黑客害怕受到打击,他们甚至操纵了电梯系统,让电梯无法直接到达 9 层。尽管之前一些黑客曾宣称,“我绝对不会在装有门锁的地方工作”,但是在示威游行结束并撤销了受限名单后,门锁还是被保留了下来。通常,黑客不会把门锁看做是自己远离主流的符号标志。
    • 反省并不是这个实验室的行事风格。黑客们通常不会深入研究彼此的心理性格。“我们有一系列共同的目标”汤姆·奈特后来解释道,“我们分享精神上的快乐,甚至在相当大的程度上分享共同的社会生活,但是我们也有分享的界限,别人不敢轻易跨越。”
    • 弗雷德金虽然勉强承认黑客之间的关系与众不同,但他后来说:“他们的生活就是计算机的未来……他们乐在其中。他们知道自己出类拔萃,与众不同。我认为他们互相欣赏对方。他们虽然各不相同,但是都知道其他人身上的优点。他们互相尊重。我不知道像(黑客文化)这样的东西是否曾经存在于这个世界上。我会说,他们彼此惺惺相惜。”
  • 第 8 章  2100 年大叛乱
    • 虚无行为的最高境界
  • 第 9 章 每个人都能成为上帝
    • 作者依利希的论点也证明李·费尔森斯坦的观点是正确的(“对我来说,最好的老师告诉我,我所知道的已经是正确的了。”
    • 依利希宣称,硬件的设计不仅要考虑用户的易用性,还应该从长远角度考虑人与机器之间最终必然形成的相互依存的关系。
    • 硅谷”的所在。这一名称源自一种从沙子中提炼和制造出来并用于生产半导体的材料。
    • 如果有人请索罗门简要说明一下他打算介绍给读者的关于计算机的方案时,他就会说:“计算机就是一个魔术箱。它本身是个工具,是一种艺术形式,是终极军事艺术 艺术……计算机里面没有谎言。假如不说实话,计算机就不会工作。你没法欺骗计算机。这个二进制位要么在,要么就不在。”
    • 清楚创新是怎么回事,清楚那是由黑客对计算机的摸索及其执着的激情长期积累得来的。“这充分体现了那句话:每个人都是上帝。”莱斯·索罗门说。
    • 因为只有怪人才会晚上花好几个小时坐在厨房、地下室或其他什么地方,把电子器件逐一焊接到电路板上,最终让机器运行起来。
    • 在计算机的世界中,真实、公开和民主是以一种比任何其他地方都更加纯粹的方式存在着。
    • 弗莱德·摩尔对计算机的兴趣不仅仅因为它们能够给予全身心投入的程序员以快乐,而且还来自于计算机将人们集结在一起的能力。摩尔不仅是个四海为家的激进分子,还是个持非暴力观念的学生,相信只要人们走到一起进行交流和分享解决办法,那么绝大多数问题都可以迎刃而解。有时,出于这种信念,弗莱德·摩尔也会做些非常奇怪的事情。
    • 这次经历让他看清了两个事实。第一,金钱是邪恶的。第二就是团结起来力量更大,以及没有钱的时候,人们怎样做事——他们会团结起来利用他们身边的一切资源去完成一件事。这就是为什么弗莱德·摩尔对计算机如此激动兴奋的原因。
    • 思考着怎样利用计算机将有着非主流思想的人集中在一个大数据库里面。随后,Altair 问世了。他认为人们应该组织起来相互学习使用计算机的技巧。
    • 喜欢和有共同语言的人聚会
    • 在本地区几处至关重要的公告牌上——包括 PCC、劳伦斯科学大厅、少数几所学校和高技术企业——弗莱德·摩尔用大头钉发布了一则启事,内容是: 业余计算机用户组、家酿计算机俱乐部……随你怎么叫都行 你在制造自己的计算机?终端?电视打字机?I/O 设备?还是其他的数码魔术黑盒? 或者,你正在某个分时服务系统上购买服务时间吗? 如果是这样,你也许愿意参加一个志同道合者的聚会。交换信息,交流思想,解决项目中的难题,等等
  • 第 10 章 家酿计算机俱乐部
    • Altair 的诞生证明了他们的梦想是能够实现的,能够看到拥有同样奋斗目标的人本身也是一件让人欢欣鼓舞的事。 按照纯粹的黑客精神,这个俱乐部不需要核定成员身份,不收取任何费用(不过戈登·弗伦奇建议大家在自愿的基础上每人交 1 美元用于支付会议通知和发表通讯专刊的费用,到了第三次例会的时候,已经筹集了 52.63 美元),不选举任何干部。
    • 组装完毕以后你会发现,看来 MITS 公司只给用户准备了唯一的选项:机器语言程序。你可以通过前面板上那排小的开关来输入用 8080 芯片指令(LDA、MOV、ADD、STA 和 JMP)编写的程序。假如一切正确,这段程序会实现将两个数相加的功能。可以将 LED 灯所表示的八进制数代码换算成标准的十进制数——当然要靠心算。然后你会像第一个登上月球的人那样兴奋,感觉自己已经成为一个历史人物了——因为你得到了困扰人类几个世纪的问题的答案:6 加 2 等于几?8!“对于一名熟知计算机的工程师来说,那确实是一件令人激动万分的大事,”
    • 哈利·加兰后来如此评价道,他是家酿计算机俱乐部的成员、同时也是最早使用 Altair 的用户之一。他同时承认“要向一个外行人解释为什么这一时刻如此令人心醉神驰实在不容易。”对史蒂夫·东皮耶来说,那一刻的兴奋终生难忘。 史蒂夫·东皮耶的计算机演奏了一首乐曲,它的演奏纯粹、青涩,就好像是一年级小学生的处女秀。当最后一个音符演奏完毕时,所有的与会者都已经完全惊呆了,谁也说不出一句话。他们刚刚亲耳听到他们所追求的黑客之梦已变成了现实。而这一梦想在几周前看起来还是那么的模糊和遥不可及。
    • 除了东皮耶外,任何人对此都没有心理准备,这次演奏的是《Daisy》。有一些人知道,这首乐曲是有史以来在计算机上演奏的第一首歌曲,当时是 1957 年,地点为贝尔实验室。而此时,他们亲耳听着这首乐曲,感到这一刻完全可以与那次彪炳计算机史册的事件相媲美。这一次的重奏实在是太出乎大伙的预料了,似乎是这台机器与它的前辈 IBM 巨型计算机有某种基因上的关联,才演奏出了这首曲子。(这是库布里克导演的电影《2001》中明显暗含的一个概念,当 HAL 计算机被“杀死”(即被拆卸)的时候,仿佛时光倒流了,它唱的就是这首乐曲。)
    • 目光如炬的家酿计算机的批评家们会认真地检查所有细节,不仅会留心这块电路板是否达到了预期目的,而且还会评判它美观与否以及架构是否牢固可靠。从电路板上电路的布局水平便能够看出设计者的个性,即使表面的细微之处(例如用于安插这块板的洞眼是否整洁光滑)也同样能够反映 出设计者的动机、处世哲学和对美观的追求。数字设计就像计算机程序一样,“你得到的最终设计就是设计者思维的快照,”李·费尔森斯坦曾经如此评价道。“我可以通过某人的硬件设计看出他的某些个性。也许你看到某块电路板时会惊叫:‘天啊,这家伙的设计就像蚯蚓爬,从某个地方直接爬到目的地,连它自己都不清楚它在半路上做了什么。’”
    • 与 MIT 中那些遥不可及的计算机专家相比,这些黑客完全是一种另类。他们仍旧恪守黑客道德,反对那种狭隘的所有权概念和自私行为;他们从共同进步和公众利益的角度出发看待一切事物,即任何能够帮助人们以更加有效的方式了解计算机的事,他们都义无反顾地去 做。
    • (术语“引导”(bootstrap)是这些黑客常用的口头语:这个术语的字面意义说的是在第一次启动计算机时,一段计算机程序将自己加载到机器里面的过程,也称为“启动”(boot)。这段程序的一个功能是把一段代码装入计算机中;而这段代码会给计算机下达指令,将剩余的代码加载进来。这个过程很像抓着自己的鞋带把自己向上提起。这个过程也像是家酿计算机俱乐部那些人所作所为的一个缩影:首先在小型计算机系统领域内开辟一小块天地,然后继续深入下去,将这一小块天地变为一个深穴巨洞,成为自己的一方乐土。)
    • 摩尔明确地将家酿计算机俱乐部定位成一个信息交换中心。信息应该在俱乐部成员之间自由传递,就像在一台精心设计的计算机内无拘无束流动着的二进制位一样。“弗莱德·摩尔对共享的理解比任何人来得都要深,”戈登·弗伦奇后来回忆道。“他经常使用这样的表达方式——共享,共享,再共享。
    • 一个人的点子会激发另一个人的灵感,进而着手做一个大项目,或许还 可能成立一家公司,以这个点子为基础生产产品。或者,假如某个人想出了一个聪明的办法在 Altair 计算机上建立一个随机数生成器,他再把代码公之于众,这样一来每个人就都能实现同样的功能了。那么下次再聚会的时候,说不定会有谁就能利用这个例程设计出一款游戏。
    • 增效作用:被大家戏称为“破烂王”的马蒂·斯珀格尔对这种现象体会颇深。这位皮肤黝黑、脸上经常挂着善意笑容的中年经销商认为,参加家酿计算机俱乐部就好像你“拥有了一支私人童子军,大家互相帮助。我记得我办公室有台电传打字机出了毛病,俱乐部里有个人说他可以来检查一下。后来他不仅检查出了问题所在,而且带了个小工具箱,又给换了四 五个零件,上油、润滑,还把所有的齿轮都调整了一遍。我问他‘我该付你多少钱?’他说‘不用’。”对“破烂王”来说,这就是家酿计算机俱乐部的精髓。
    • 他们为了钻研而钻研,为了掌控这些机器而钻研,为了探求知识而钻研,也为了他们的梦想而钻研。
    • 有个人形容那一刻的感觉就像是把火车头倒回你刚刚修好 修好的一段铁轨上,然后以 90 英里的时速从这段铁轨上开过。假如铁轨不够结实,那么必将导致灾难性的出轨事故……冒烟……着火……扭曲的金属……不过要是你干得漂亮,这列火车就会撒欢儿般地呼啸而过。每秒钟会有几千次运算在那台带有你智慧结晶的机器中完成,假如梦想变成现实,你是否会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你就是信息的主宰者和一个全新世界的立法者。
  • 第 11 章  Tiny BASIC
    • ‘如果你得到了一款软件,你就可以运行它。
    • 皮特曼不愧为一名真正的黑客,他并不满足于运行任何一款现有的 Tiny BASIC,其实他早已成为一头“面目狰狞巨兽”的俘虏了——这头“巨兽”总是站在每一名黑客身后,不住地用手指戳着这名黑客的后背,催促他:“再加几个功能!干得再漂亮点!”
    • 后来,他在家酿计算机俱乐部的会议上做了一次报告,当他大步流星地走上讲台的时候,李·费尔森斯坦发现他的身体有些僵硬。为了让他尽量放松,李·费尔森斯坦于是对他说:“大家叫你小汤姆·皮特曼,可是你一点也不像,这是怎么回事?”汤姆在公共场合缺乏应变才能,他只是笑了一下,没有任何其他表示。可是,就在他开始讲话的时候,活力又回到了他的身上:他一会儿扭向这边,一会儿又扭向那边,说到关键处,连胳膊也忍不住在空中挥舞起来。这种前后的反差颇有戏剧性:平时他沉默寡言、潜心钻研技术问题,现在却以发自肺腑的开放心态大谈特谈一件明显对他极为重要的事情:信息的自由传播。
    • 这种变故很多家酿计算机俱乐部的成员都曾经历过,特别是那些起初用花言巧语赢得女人芳心的黑客,他们的下场莫不如此。“我可以说,计算机爱好者的离婚率很高——至少对我来说确实如此。”仑登·弗伦奇后来这样解嘲道。 他描述了当黑客钻研并制作出了一些东西时的那种感觉。“就在那一瞬间,”他写道,“作为一名基督徒,我认为自己获得了某种满足感。当上帝创造出整个世界的时候,他一定也有同样的感受。”
    • 和计算机打交道比和人打交道有意思多了。我喜欢整天泡在计算机的世界里不出来。打打游戏,写点程序或亲自动手构建新部件都很开心。想通过灯光闪烁的方式或无线电波推断出计算机正在运行哪段程序更能让人乐此不疲。相比之下,每天(人与人之间)枯燥的交谈简直无聊透了。
    • “现在,计算机已经从不见天日的深窟中走进人们生活的各个方面,假如你愿意,它将占据你所有的休息时间,包括假期。它会让你倾尽所有,朝思暮想。它会让你的爱人离你而去,朋友也会觉得你越来越乏味。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呢?”
    • 他的愿望非常清楚,就是通过实实在在的行动传播信息,让这个俱乐部成为一个由无政府主义者组成的团体,不论大家是否意识到,进出这个社团都不会有任何门槛。他的目标比摩尔和弗伦奇更加明确:在这场硬件黑客反抗以 IBM 为代表的垄断势力的战争中,为了获得最大的政治影响,他们应该采取带有浓郁黑客主义风格的策略。换句话说,这个俱乐部的组织结构永远不会采取官僚体制。
    • 李·费尔森斯坦在发言中指出:“业界(当前)的做法不仅冷酷生硬,而且起不到任何作用:设计人员的座右铭是‘天才设计给傻瓜用的东西’,面对没有接受过培训且对设备一无所知的用户时,通行口令是‘请勿动手!’……友好的方式是什么,我建议要根据用户学习使用设备、控制设备的能力来决定。用户必须花些时间仔细研究设备的构造,制造商也必须尽可能为他们提供方便,保证既不会毁了设备,又不能伤了人。”
    • 有的人有种内在的品质,虽然他们看上去好像邋遢的盲流,但假如你看他们的脸,看他们的双眼,你就知道他们是什么样的人了。她从他们的眼睛中看到的是智慧的光芒和激昂的热情。
  • 第 12 章 天才沃兹
    • 沃兹尼亚克的衣着打扮通常和乞丐无异——头发随随便便地披散在肩上;留胡子的目的,与其说是为了增强其面部特征,倒不如说是要省去费时费力刮脸的麻烦。至于着装——牛仔裤和运动衫——总是一成不变,也总是显得不太合身。
    • 比如说他在去打保龄球的时候看到一台投币式游戏机,旁边注明,只要分数达到一定级别,就能获得一块比萨饼的奖励。在赢得了几块比萨饼后,他的同伴不免大感奇怪,问他怎么会那么轻而易举地打通关的。“哦,那游戏是我设计的。”沃兹尼亚克一边说,一边忍不住哈哈大笑。
    • 沃兹是一个有点顽皮有时又略带腼腆的人,有时还带着点大二学生的幽默感
    • 后来,有一次他对采访他的记者说:“我打球其实就是想追着球跑,赢球好像已经不那么重要了。”除了在打网球时有这种感觉,在钻研计算机时同样也有这样的感觉。
    • 他的目标是制作一台计算机以激励更多人来研究计算机——这就是所谓“用来制作更多工具的一种工具”(Tool to Make Tools)的理念,他要从一个系统衍生出更多的系统。这个思路比此前任何人的思路都要高出一筹。
    • 。约翰·德拉浦还有一个绰号更为大家所熟知,“嘎吱船长”(Captain Crunch),也就是 1971 年曾经激起沃兹浓厚兴趣的那本《Esquire》中提到的“盗用 电话”的英雄人物。
    • 沃兹尼亚克后来解释了为什么他的电路板只用了很少芯片芯片:“我热爱这项工作,并且常常用最高的标准要求自己。我总觉得自己鬼点子多。设计计算机对我来说就好像做猜谜游戏,我一定要比别人少用哪怕一块芯片才行。我常常思考怎么才能完成得比别人更快、产品体积更小、设计思路更巧。我设计软件的时候,假如用 6 条指令完成就算及格,我会试着用 5 条或 3 条指令完成,如果我想做到极致,甚至会考虑怎样用用两条指令去实现。我总是想另辟蹊径,抄近道
    • 假如脱离条条框框的束缚用另外一种方式思考,每个问题都会有更好的解决办法。
    • 在他看来,充分发挥自己的想象力去冒险,设计自己喜爱的东西,那才是最快乐的事。
    • 作为一名工程师,乔布斯在技术方面的能力并不出众,但他擅长筹划,他在计算机应用方面的远见卓识远远超过了普通黑客在这方面的想象力(如史蒂夫·沃兹尼亚克)。他甚至还清醒地认识到,像他这样刚刚年满 22 岁、留长发、赤脚、爱穿牛仔裤的毛头小子根本没法驾驭一家大型计算机企业;最主要的原因是他缺乏管理和市场方面的经验。他决心不惜花大价钱聘用顶级的管理人才来执掌苹果公司。
    • “我们的动力与其说来自正在发生的一切,不如说来自对未来将要发生事情的期待。也就是说我们的公司会成为一家成功的企业,会给所有人呈现一台前所未有的、最为优雅的计算机。”
  • 第 13 章 秘密
    • 从加入苹果公司那天起,我们就发现自己很想专心研究某一方面的问题,想把时间都花在能使自己的产品变得更加完美的工作上,进而扩展其功能或以此为基础做些其他的事;我们想深入研究某个课题,不想在这个领域内面面俱到或只是看看其他人在做些什么。这就是公司的工作方式。
    • 奥斯本的理论是,当前所有的产品还是过于以黑客的意志为导向了。他不相信普通用户对黑客在计算机内发现的奇妙之事会产生共鸣。黑客想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想探索各种功能,打算或梦想梦想提高他们所钻研的系统的性能,但奥斯本却一点这方面的想法也没有。
    • 硬件的构建是思考过程的有形表现方式。假如不关注硬件设计或者只有少数人理解硬件的结构,这本身就是可耻的行为。
  • 第 14 章 巫师和公主
    • 墙上挂着一幅平版画,模仿了罗丹的《思想者》:只是把一个高尚的人沉思的画面换成了一个机器人凝视一个五彩缤纷的苹果。
    • 直到有一天他恍然大悟。计算机实际上并不聪明,它只是一个无知的机器,接收用户的指令,并按照指定的顺序执行命令。用户可以控制它,用户才是上帝。
    • 后来,他解释了从事这份工作的原因:“系统软件(Informatics 公司的产品)有趣得多,不用担心应用或薪水之类的俗事。我专心编程就足够了,只需重点把握程序功能的实质。在某个特定时刻,程序的实际技术比工作的细节更重要。”换句话说,他可以专心当黑客。
    • 在电脑中,你可以创造自己的世界,可以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情,不用必须与人打交道。”
    • 这是计算机的世界,外包装如何无关紧要。重要的是把那些二进制数据组合到一起所产生的神奇功能,这才是实质,是最重要的,营销只能排在第二位。
  • 第 15 章 联盟之道
    • “史蒂夫·沃兹尼亚克把热爱生活的精神植入电脑,他饱受生活中的大风大浪,品味人生中的每个细节。他将他的精神融入到他制造的电脑中,使电脑完成所有他能想到的事情
    • 如果将优秀的开发方法广泛传播,就会提高所有软件的质量,用户就会利用电脑做更多的事情,从长远来看,对所有的公司都是有利的。
    • 如果它不好玩,没有创新性,或者不新颖,这个东西就毫无价值。
  • 第 16 章 第三代黑客
    • 一些有天赋的黑客不断涌现出来,他们有强烈的好奇心和很强的动手能力。他们的篮球球技很差,却在数学课上能第一个求解出关于分数的难题。
    • “我是一个彻头彻尾、百分之百的技术人员,”
    • 约翰·哈里斯是一个脾气好,性格很温和的年轻人,他对他们明显的排斥行为非常敏感。
    • 拥有一款软件的公司不想让别人把软件设计得更有用,这对公众有什么好处呢?
  • 第 17 章 夏令营
    • 追求效率,但秩序混乱的状态,
    • 一名真正的程序员,一定要有黑客的精湛技术,要具有非常高超的编程才能,
  • 第 18 章 《青蛙过河》
    • 在程序开发期间,他后来回忆说,“我的手整天放在键盘上。有一次,我从下午三点开始编程,我用了很长时间,把代码调试成功后,我看了看窗外,外边仍然是亮着的,我就想,‘我好像已经工作了几个小时了。’当然,其实我已经工作了一个晚上,到了第二天早上了。”
    • 他追求自我满足,他对程序的要求远远大于对市场占有率的要求。 计算机
    • 计算机黑客的发展可以用两个特点来描述,一是创新的集中爆发,二是对细节的忽略,而他的业务风格也非常符合这两个特点,一方面,公司不断闪现出智慧的火花,另一方面,他们又无法把公司的思想贯彻到底,公司就在这种局面中徘徊不前。
    • 对于程序员,有益于黑客行为的气氛比“专业主义”的气氛更重要。
    • 我们一直保持好奇感,这是一种精神状态。”
  • 第 19 章 苹果节
    • 在黑客看来,程序是一个有机体,有自己的生命,独立于创作者。
    • 我觉得操作电脑、和电脑进行交流,是十分有趣的事情……这就像和另外一个人
    • 交流一样。当我在进行程序设计时,我觉得自己好像在体验另外一个宇宙的生活。如果你像我一样,在年轻的时候就痴迷于电脑,你就会从电脑中发现自我,这好像是对个人能力的一种扩展。当我用代码实现功能时,我会说,‘我们要这样,我们要那样……’电脑就像我们人类一样。”
    • 马克·达钦恩欧后来回忆说:“如果我没有接触到电脑,那么我的世界一定是一片空白,就好像人们失明或失聪了一样。而电脑就像人的另外一种感官,或者说电脑已经成为了人体的一部分。”
    • 他形成了一种黑客态度:对自己感兴趣的事情,他可以长时间地紧张工作,但是,对他不感兴趣的事情,他完全没有耐心。实际上,他觉得自己根本不会在“一些无所谓的小事上”花费太多精力,所以,他在伯克利的计算机科学系的成绩并不好。
    • “当现实变得古怪,古怪也就成为了正面事物了。
    • Electronic Arts
  • 第 20 章 巫师大比拼
    • 他想展示 On-Line 公司的企业精神,但是,他还要考虑公司的“发展壮大”,为了销售电脑软件,就需要以传统的方式管理公司,制定商业计划,接受顽固的官僚主义。如果真的这样做,那么该如何看待黑客的梦想?他们该如何利用电脑这种行为模型,去改善并丰富我们的生活?
  • 最后一名真正的黑客
    • 很多年以后,在 1983 年,他曾经说:“我相信软件不应该属于某个人。因为这种做法有悖于人道主义。它 使用户无法从程序中获得最大化的利益。”
    • 他一直在调整自己极端的个性,经常去理发店修剪自己的短发,经常更换衣服,甚至开始与异性交往。但是,他仍然是一个黑客精灵。
    • ,通过在这些公司工作,追求纯粹的黑客氛围的那些黑客已经放弃了黑客道德中关键的要素:信息的自由流通。计算机内部的世界被外部世界同化了。
    • RMS 说:我就是垂死的黑客文化的唯一幸存者,我并不真正属于这个世界,在某种程度上,我觉得我也应该去世了。
    • 编写一个在流行的专用电脑操作系统 UNIX,把这个系统免费送给那些需要的人。他开发 GNU 程序(表示 GNU is Not Unix),表明他能够“继续使用电脑,也没有违背自己的原则”。可见,虽然黑客道德曾经在 MIT 受到大家的推崇,但是,它不能以纯粹的形式存在,他意识到通过很多小事(像他做的那样)可以把黑客道德传播到外部的世界,从而让黑客道德得以继续生存下去 下去。
    • 在 Osborne Computer 公司破产后不久,他说,“我还有很多事要做。我需要找到电脑和用户之间一个更共生的关系。一个神话破灭了,你必须要找到另外一个神话。我想看到 看到你们如何设计未来,创造未来。”
    • 费尔森斯坦说:“技术绝不仅仅是死气沉沉的硬件。它还是人们思想的展现。《战争游戏》等游戏所缔造的神话无疑是众多平庸产物当中的成功者。(神话)说明了传统智慧和常识未必尽然。这不只是一个学术问题,而可能是人类的人性问题,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人们(仅仅)是活着,而人性更加珍贵,也更加脆弱。所以我们必须要向那些墨守战规的文化挑战,用我们自身的创造力向它挑战。要并且用我们自己的创造力去取得突破……这才是实质。”
  • 编后记:十年以后
    • 20 世纪 90 年代,随着“网络朋克”术语的出现,一次新的文化运动开始了。网络朋克出自于威廉·吉布森、布鲁斯·斯特林和鲁迪·卢克等新一代科幻小说作家写的未来主义的黑色小说。
    • 布瑞尔·史密斯(Macintosh 电脑的设计者)在第一次黑客会议的一次谈话中这样说:“黑客们可以做很多事情。你可以是一个黑客工匠,不必是一个高科技黑客。我觉得这与黑客的技术和黑客的工作有关。” 他的公司(Free Software Foundation)是“世界上唯一一家开发免费软件的慈善组织。”
  • 编后记:2010
    • 我发现了他们的乐趣,发现了这些黑客从不相信别人所说的无法做到的事情,正是这样的信念指引他们取得了突破性的成就,使数以亿计的用户得以使用计算机。
    • 他的这句话经常被错误地引用,因此我在这里有必要给出斯图尔特·布兰德所说的原话,那是在我主持的主题为“黑客道德的未来”的一次会议上,布兰德说:“一方面,信息应该是昂贵的,因为它非常有价值。你在正确的地方得到正确的信息,就会改变你的人生。另一方面,信息应该是免费的,因为获得信息的成本不断地降低。这就是两者的矛盾所在。”
    • 用理查德·斯托曼的话说,黑客希望信息是免费的——并不是说像免费啤酒一样,而是指的是一种自由。
    • 沃兹尼亚克对这些抨击一笑了之。他又想起自己几年前对格里芬说过的话:“嘿,你可以让我难堪,辱骂我,也可以尽情嘲笑我——如果这样可以让大家开怀大笑,这是值得的。”我在 20 世纪 80 年代早期遇到沃兹尼亚克的时候,他还是一个不善交际、比较敏感的百万富翁。现在,他已经刀枪不入了,而且是一个非常有爱心的父亲——他是整个黑客文化的福星。
    • ‘我们设计的网页是为了让用户必须总是单击按钮,这样他们就可以看到很多的广告’,从根本上说,最大的赢家就是给你带来最多不便的那个人。”
    • 格林布莱特不是这样的人。他属于另外一个群体:即使他们的激情在商业化大潮下显得微不足道,他们仍然相信和坚持着他们的初衷 ── 体验探索的乐趣,自由沟通想法。他们的能力很强,影响力很大,但是,他们没有发布过一个百万美元的产品,没有成为时代的偶像。他们只是坚持不懈地进行程序设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