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访谈

鲁斯·巴德·金斯伯格

2025-01-12

很薄的一本小册子,但断断续续看了一个多月,每每看到有启发的地方总是会停下阅读,想想、思索,反思。书中最让我启发的是那句「不要只为自己而做,因为到头来很难完全满意。我觉得你应该是让世界因你的存在而变得更好。一个人从人们所谓的“献出一块钱”中感受到的快乐,根本无法与通过你的努力改善别人的生活和社区获得的满足感相提并论。」虽然可能以前也看过类似的话,甚至有些鸡汤,但对此时此刻的我触动是最大的。

美国哥伦比亚特区联邦巡回上诉法院法官鲁斯·巴德·金斯伯格访谈录

我不认为这是伦理问题,更应该是一种传统吧。因为我们已经说过了对正在审查的判决的看法。如果认为判决得非常好,我们也不会取拍拍法官的背以示鼓励。无论我们的判决是什么,都会公开在那里,谁都可以看到。 #拍拍肩膀

最高法院的司法视角

我们自然会关心自身安全,这很正常,但如果以放弃自由作为确保安全的代价,我们就很难成为伟大的国家了。所以,第五修正案中的所有内容对我来说都很重要,如果要说有什么不同的话,那就是自9•11事件以来,它比以前更为重要。因为我们要向全世界展示我们国家的价值观,以及我们国家永远不会被这样的事件所打倒的原因。因为我们真正的力量来自这个国家的自由和民主

自由和民主。

他是一位优秀的法官,他的名字叫埃德•坦纳。他说:“在每个案件中,你都要尽你所能,但当案件结束,判决结果公布时,要义无反顾。也不要执着于过去的判决耿耿于怀,而是全力以赴处理下一个案件。”我一直遵循着这条建议,它对我受益匪浅。

是不是写代码也是如此,一个项目结束时,即使有些地方可以写得更好,也应该在下一次去实践。

那就是追逐你的梦想。请相信,正如我之前所说的,如果你真的有意愿去做,就没有关上的门。无论你选择做什么,都是美好的经历,这意味着:不要只为自己而做,因为到头来很难完全满意。我觉得你应该是让世界因你的存在而变得更好。一个人从人们所谓的“献出一块钱”中感受到的快乐,根本无法与通过你的努力改善别人的生活和社区获得的满足感相提并论。

今年读到最好的一句话。

成为一个受过良好教育的人。法学预科生有时会说,我应该主修政府学吗?我的回答是,去主修你喜欢的专业:音乐、艺术。成为一个受过良好教育,懂得欣赏优秀文学作品,对哲学略知一二的人。法律是一门学问——我很喜欢律师——是一门博学的职业,它不像面包师或鞋匠那样精通一门手艺。但法律涉及非常重要的工作,是一个真正的职业,也是一个有学问的职业。因此,你不仅仅是在为某人准备遗嘱或撰写公司章程,而是一名顾问。你要成为一名睿智的顾问,你应当是一个受过良好教育、博览群书的人。

这是个非常棘手的问题。好吧,如果我的嗓音能像普拉西多•多明戈那样,六十多岁依旧丰满华丽、嗓音嘹亮,也许会考虑。但律师的工作比歌唱家更有优势,那就是:我们可以写作,可以思考,可以阅读——到一定年龄后还可以借助眼镜来完成。我们可以一直做到七八十岁,有些人甚至可以做到九十多岁,我认为歌手普遍做不到这一点。所以,随着年龄的增长,我开始觉得也许当律师或法官更好。

45个词:与最高法院大法官安东宁·斯卡利亚和鲁斯·巴德·金斯伯格关于第一修正案的谈话

斯卡利亚:制宪者所说的言论自由,就是当时英国人与生俱来的权利。我不认为这与摩西有关。(笑)自由在当时意味着没有约束,没有胁迫。举例来说,宗教自由意味着你不能被强迫为不崇信的教会捐款,不能因为你的宗教信仰而被禁止担任某些公职—都不能强迫。我认为言论自由也是如此。

斯卡利亚:他们认为能真正维系自由社会的是政府的权力结构,这就是他们在1787年辩论的内容。如果你不认同这个观点,可以看看这个世界。当今世界上每一个独裁者都有一项权利法案。但这个权利法案无法保障自由,只有政府的权力结构可以避免权力被攫取。一旦发生这种情况,有人集权,人权法案就会论力空谈。所以,你要警惕注意,权力结构就是命运。

斯卡利亚:我在想,如果你非要选择——当然你未必需要这样做——一种对民主运作最关键的自由,那一定是言论自由。因为民主意味着互相说服,然后最终遵循少数服从多数投票选举。假如有一种观点受到压制,这样的制度就无法运行。因此,这是民主制度中的一项基本自由——这项自由比在任何其他政体都更为必要。我想即使没有言论自由,君主制也能有效运转。但没有它就无法令有效的民主运作。

卡尔布:我想读一下布伦南大法官所说的话,我认为这句话值得尽可能多地被引用:“公共讨论是一项政治责任,它必须是不受约束、有力和公开的,且应该包括对政府和公职人员激烈的、刻薄的,有时甚至是令人不快的尖锐攻击。”您刚才在某种意义上提到了这一点。

卡尔布:但根据您的裁决,他有权焚烧国旗。 斯卡利亚:是的,这就是第一修正案的内涵。你有权利表达对政府的蔑视。焚烧一个对许多人来说意义重大的象征物并不意味着这种行为值得鼓励,但他有权利这样做。

金斯伯格:我们不能依据案件证据之外的东西做出裁定。当事人及其律师必须知晓一切,并且能够接触到我们将在决策中考虑的一切。你不知道有多少次我想打电话给某法学教授,一个最伟大的专家。

金斯伯格:还有一个因素。如果你在电视上观看一场审判,那么一切都在镜头前展开。当你来到我们的内庭,处理一个上诉案件,因为周一开始开庭,你会看到一车又一车的辩护状。法庭上的口头辩论转瞬即逝,每方只有30分钟。我们不知道要花多少时间准备,阅读案件在送达最高法院之前的情况,阅读各方提交的案情摘要,以及许多就各方眼中的重要问题发表意见的法庭之友。 因此,认为上诉辩论是律师之间的一场较量、胜者为王的观点,实际上是对上诉过程完全错误的描述。

卡尔布:所以,您和大法官斯卡利亚一样,反对电视转播。 金斯伯格:我认为反对是不可避免的,因这会对审判造成很大的压力,其他法院也是一样的。但我很担心对上诉的错误描述,书面陈述的部分比法庭上的总时长重要得多

鲁斯·巴德·金斯伯格和妮娜·托滕贝格于电影院咖啡馆

金斯伯格:我和马丁结婚56年,他的非凡之处在于,他很欣赏我的理念和才华。在此之前,没有人在意我的想法,所以马丁对我来说非常出人意料。在我的一生中,如果不是他,我今天肯定不会站在这里,因为他令我觉得自己比想象中要更好。

鲁斯·巴德·金斯伯格用她自己的话来说

金斯伯格:首先,我想说,一个年轻女孩立志成为一名法官,甚至是最高法院的大法官是一件很棒的事情。…… 这就是今天的年轻女性所拥有的抱负与她们所谓的昔日美好时代所拥有的理想之间的差异。我认为她应该认真对待学业,成为一名优秀的读者。阅读在现在的工作中极为重要。然后为你的社区做些事情,我相信定会有所发现。或者给无家可归的人一些食物,或者关注环境、帮助打扫公园卫生,以及任何能让社区变得更好的事情。这就是我建议她做的。

最后的访谈:比尔·莫耶斯与鲁斯·巴德·金斯伯格的对话

莫耶斯:您的生活和工作贯穿着一条深刻的道德主线,请问这种道德使命从何而来? 金斯伯格:从哪里看出来?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得出这个结论?但我经常引用马丁•路德•金很喜欢的一句话:“道德世界的弧线很长,但它弯向正义。”我对此深信不疑。

金斯伯格:必须从“我们人民”开始。有一位伟大的法学家,尽管从未在最高法院任职,可我认为他是公认的美国有史以来最伟大的法学家之一,他就是勒恩德•汉德。他说:“如果人们的心中丢失了自由,任何法院都无法恢复。” 因此,我们所看到的几乎每一次重大变革,都是由于人们大声疾呼:“我们所拥有的是不对的,它需要改变。”同性恋权利运动是如何发生改变的?想想当人们出柜时说:“这就是我,我为此感到自豪。”在那之后,变化很快。但当人们隐藏自己的身份时——什么都没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