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以为花大把钱打高尔夫球能让你显得人格高尚,舞者酒吧雇有一种人专门会戳破你的这种幻觉。
我走前他又谢了我几句,那种感谢的程度既不像我曾为他两肋插刀,也不像我什么都没有为他做过,就是那种说没有也有,说有但不明显的样子。
“那你需要帮助的时候为什么不找他?” 他把酒喝干,冲服务员做了个手势。“因为他不可能回绝。”
我这一行有时候该问问题,有时候该让对方慢慢发火终至勃然大怒。每一个好警察都知道这一招。有点儿像下棋或拳击。有些人你必须设法催逼,让他站不稳。有些人你只要出拳,他们自己就会败下阵来。
他说:“酒精就像爱情。第一个吻神奇,第二个吻亲密,第三个吻就变成例行公事了。再下来你会脱姑娘的衣服。”
因为紧张的气氛使得每一件小事都像表演,像一个明显又重要的动作。那是极为敏感的一刻,你所有不自觉的动作无论多么熟悉,多么习惯,都成为意志之下彼此分离的举止。你就像一个患了小儿麻痹之后学走路的人。没有一件事是顺理成章的,绝对没有。
他就像你在船上认识的人,彼此很熟,其实一点儿都不了解了解。
世上没有一个陷阱像你自设的陷阱那般害人。
再见,瓦利医生。当我的工作使我自觉肮脏时,我会想起你。
远处山谷中依稀听见鹌鹑叫。一只伤心的鸽子正在惊叹生命的悲哀。
“我没有喜欢你,也没有不喜欢你。”
人年轻困苦,可以承受许多惩罚。年近四十就不那么容易复原了。”
“他没对我不礼貌。他相当讲理。你丈夫是一个可以用心自省、找出自己本心的人。这是不寻常的天赋。大多数人一生要用一半的精力来保护从未存在过的尊严。晚安,韦德太太。”
我是终结一切卑鄙小人的小人。等人倒下,就踢他再踢他。他很衰弱,无力抵抗或还击。
他向我解释文明——我是指他心目中的文明。他要让文明存在得久一些。但文明最好小心别干扰他的私生活。否则他会打电话给上帝,取消订单。
“可是很多女人上酒吧,只为让人对她们献殷勤。” “很多女人早上起来就有这种念头。” “但烈酒是春药——某种程度而言。” “医生就推荐烈酒。”
“一百个人中有两个婚姻非常美满。其他人只是努力维持罢了。二十年后,男人只剩下车库里的一张工作板凳,其他一无所有。
我们道声再见。我目送出租车消失。我回到台阶上,走进浴室,把床铺整个弄乱重新铺。其中一个枕头上有一根浅黑色长发。我的胃里好像沉着一块重重的铅。 法国人有一句话形容那种感觉。那些杂种们对任何事都有个说法,而且永远是对的。 道别等于死去一点点。
荣誉不像螃蟹可以横行